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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相關 (1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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們笑到2000年才怪。

這很明顯就是小兩口在耍花槍嘛!

虐戀情深神馬的,本身就夠矯情了,要是還玩S系禁/錮性的虐戀情深,更是矯情中的矯情。

人若矯情死得早!親,難道你沒有聽過這句話嗎?

何樂菱狠狠地在Sandy的額頭上敲了一下,粗聲粗氣地道:“傻女,你今天這麽緊張兮兮地約我出來,又擺出這麽大的陣仗,就只是為了告訴我,你遇到了傳說中的真愛,要甩掉Power那個倒黴的家夥了嗎?”

Sandy委屈地捂著被何樂菱敲紅了的額頭,說:“不是啦,人家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,才來找你商量的。”

“很簡單,”何樂菱說,“現在你先回家去,告訴你爸媽,你這幾天是跟我去中山玩了,因為走得很急,所以沒有親自給他們打電話了,但你有叫我家的菲傭通知他們,只是那個菲傭是新來的,對國語不熟,理解錯了你的意思,才害他們擔心了。”

然後,她又說:“其實也很奇怪,你這麽多天不回家,你爸媽沒理由不去報警的,如果他們報警了的話,應該會有警察來找我問話才對。”

何樂菱想了想,說:“會不會,是林國揚已經編了個什麽瞎話把你爸媽糊弄過去了?”

Sandy想想,也覺得何樂菱的話很有道理,她說:

“有可能。”

☆、Chapter.13

“這樣的話,”何樂菱說,“你還是先問清楚林國揚到底是怎麽說的,再跟你爸媽說好了。”

“我現在哪裏還敢去問他,萬一他又不準我回家了這麽辦?”Sandy楚楚可憐地說。

何樂菱見她這個樣子,又覺得牙癢癢的,她又敲了Sandy一下,說:“少來啦,你就告訴他,你也喜歡上他了,你會跟Power分手,他就絕對不會再關著你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Sandy還有些猶豫。

何樂菱見狀,又狠狠地揮了揮拳頭,看著死黨這副咬牙切齒的樣子,Sandy最終還是識相地點了點頭。

…… ……

在把Sandy送到她家樓下之後,何樂菱就讓林大弟直接把車開去老鬼駒的麻將館了。

她坐在車子裏的時候還在想,沒想到林國揚會成了她姐妹淘的男朋友,再加上他和許家豪的關系也一直不錯,不知道可不可以利用這些,盡量讓他不要和陳耀慶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。

只要他們兩個人可以至少保持表面的和睦,那後面的那一系列杯具,應該都不會發生了吧?

就是可憐了Power,遇上了男小三。

其實何樂菱一直覺得,男小三根本就是一種跟綠茶女表一樣無恥的生物,只是不知道為什麽,他能得到很多男人的推崇,而不是像女生對待綠茶女表那樣,人人喊打。

…… ……

1995年,香港。

全港電話號碼升格為8位數字。家居電話以2字開頭,傳呼機及手機分別以7及9字開頭。

曾幾度易主的《華僑日報》終於抵不住激烈的報業競爭而停刊。《華僑日報》於1925年6月5日創刊;辦報近70年間,當中1980年代的副刊散文見證了香港文學的發展。

市政局及區域市政局舉行投票日。

一些中港貨櫃車司機因不滿海關效率緩慢而堵塞落馬洲管制站 。

香港希爾頓酒店正式結業,隨後酒店連同其西面的拱北行及花園道多層停車場被一並拆卸,重建成今日的長江集團中心。

大嶼山東部早上發生地震,無人受傷。

恒生指數首次升上自1994年11月以來的9000點。

…… ……

這一年,何樂菱十五歲,念中三。

在遇見阿妙之前,陳耀慶這輩子最喜歡的東西,就只有車子而已。

這天晚上。

眼看對方就快到了,陳耀慶開的車子卻從另外一邊冒了出來,陳耀洪和他們這邊的一群人,立刻就大聲地為陳耀慶加油鼓勁。

而陳耀慶也沒有讓他們失望,最後幾秒,還是搶先了那人一步,率先開進了車位——他們贏了!

那個賽車輸給陳耀慶的男人還算願賭服輸,雖然在被陳耀慶兄弟嘲笑之後說了幾句酸話,但還是痛快地給了錢,然後就開車走了。

贏了三萬塊,本來陳耀慶很高興,但這時他的電話卻突然響了。

等到去一邊接完電話回來,陳耀慶臉上原本因為贏錢而展露的笑容,已經所剩無幾了,沈著臉叫陳耀洪跟自己走,陳耀洪問他什麽事也不說。

等他們坐在計程車上的時候,陳耀洪又問了陳耀慶一次:

“老哥,到底什麽事呀?”

陳耀慶的臉色很難看,他說:“還能有什麽事?大弟那個家夥,我早就叫他沒錢就不要賭了,他居然還跑去跟阿揚借錢,現在他人在阿揚開的那間日本料理,阿揚的人打給我叫我們去贖他。”

陳耀洪一聽也覺得火大,說:“這個臭小子,從小到大都是這樣,每次出狀況都要連累到我們。”

…… ……

等下了計程車,陳耀慶他們正準備要往林國揚的那家店裏走,就被人從後面叫住了:

“慶哥。”

陳耀慶回過頭,看見何樂菱正從路邊停著的一輛跑車上下來,徑直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,開車的那個人,是九叔的兒子——Leo,許家豪。

“菱女,”陳耀慶問,“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

十五歲的何樂菱,已經是個一顰一笑都能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大美人了,就好比現在,她一從車裏走出來,這整條街都似乎亮堂了不少。

陳耀慶也算是從小看著何樂菱長大的,這個細路女對他們又一向不錯,他也就拿她當半個妹妹看。

盡管陳耀慶對何樂菱沒有什麽別的意思,但這個時候看著她也覺得有點熱血沸騰,男人嘛,都是視覺動物,他想,也難怪阿聰會這麽迷戀她。

何樂菱說:“正好今天Sandy約我出來食飯。”

陳耀慶點了點頭,他知道Sandy是林國揚老婆的名字,也從林大弟他們那裏知道,何樂菱跟她是很要好的姐妹,今天她大概是和林國揚他們一起在食飯,正好碰上了林大弟的事。

“你叫住我有事嗎?”陳耀慶繼續問。

何樂菱從自己的手袋裏拿出了一疊鈔票,遞到了陳耀慶的面前,陳耀慶沒有去接,他問何樂菱:

“菱女,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

何樂菱笑了笑,說:“沒什麽,我剛聽說大弟借了揚哥的錢,現在他們要你來贖人,怕你們一時帶的錢不夠,今天我身上也沒帶多少錢,就兩萬塊而已,想先給你們應急。”

陳耀慶說:“你的心意我們領了,但我們不會用女人的錢的,你收回去吧。”

“慶哥你這話說得就太見外了,”何樂菱正色道,“我可是一向都拿你們當朋友,現在朋友有事,我幫一把又怎麽了?”

她說:“而且,只是借給你的而已。”

說完,何樂菱故意調皮地一笑,又說:“我知道,慶哥是一定不會欠我這種細路女的錢不還的。”

見何樂菱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陳耀慶也不好不收下了,他從何樂菱的手裏接過錢,說:

“謝了,過兩天我就還你。”

何樂菱笑笑,說:

“好。”

又說: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
陳耀慶點點頭。

☆、Chapter.14

可能是給何樂菱面子,林大弟在陳耀慶他們到之前並沒有挨揍,只是戴著個帽子,垂頭喪氣地蹲在角落裏。

陳耀慶他們到的時候,林國揚正在跟Sandy通電話,最近Sandy有了BB,所以林國揚特別的緊張,沒陪在她身邊的時候,也要每隔一段時間就給她打一個電話。

等電話打完了,林國揚才有空搭理陳耀慶他們,收下錢之後,警告了林大弟幾句,就讓他們走了。

走出餐廳之後,陳耀洪立刻對陳耀慶說:“老哥,這次還好菱女借了我們兩萬塊,要不然,阿揚一定不肯就這麽輕易放我們走的。”

陳耀慶還沒說話,林大弟已經在問:“怎麽?剛才那五萬塊裏有兩萬是菱女借你們的?”

陳耀慶“嗯”了一聲。

林大弟立刻就來了精神,他說:“我就知道,這個細路女一向是最講義氣的,剛才要不是她,阿揚那些人一定會海扁我一頓。”

“我還以為她早就跟著Leo還有阿揚條女先走了呢,沒想到她還會等在外面給你們錢。”

林大弟越說越來勁,他興致勃勃地問陳耀慶:“慶哥,你說菱女會不會是看上我了,所以才對我這麽好?”

陳耀洪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,啐道:“少做白日夢了,菱女是Leo條女,你想跟太子爺搶女人,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?”

林大弟立刻一只手捂著腦袋,另一只手給了陳耀洪一下,他說:“阿聰那個混球還不是一樣,做夢都在想著這個小美眉,怎麽沒看到你說他,現在倒來管我?”

陳耀慶笑著接話:“你能跟阿聰比嗎?他可是一向拿菱女當他的夢中情人和奮鬥目標的。”

陳耀洪說:“就是啊,才不像你這樣,自作多情!”

一邊說,一邊又打了林大弟幾下,兩個人就這樣在街上鬧了起來,一不註意,林大弟就退到了馬路上。

正好,這個時候有一輛黑色的敞篷跑車開了過來,車主是一個長發及肩,眉眼細長、嘴唇豐厚,身材惹火,既清純又性感的漂亮女孩。

幸虧她的車速不快,見到林大弟冒出來,立刻就急剎車了,所以雖然嚇了一跳,但到底沒有撞到人。

林大弟他們也是一驚,只聽那女孩生氣地對他們說:

“你們瘋了嗎?這樣很危險的知不知道?”

陳耀慶看著她因為生氣而泛紅的臉頰,和那雙亮晶晶的眼睛,不知道為什麽,就覺得自己心中一動,笑著說:

“不好意思啊,他們兩個人是開玩笑的。”

那女孩又瞪了他一眼,也不再說什麽,直接就開著車走了。

…… ……

許家豪看了一眼正支著下巴,在看車窗外的風景的何樂菱,問她:“你今天為什麽要這麽幫著那個林大弟,不僅為他在揚哥面前說話,還特意等在外面給陳耀慶錢?”

“沒什麽,”何樂菱回過頭,對著許家豪露出了一個慵懶的笑容,她說,“只是我樂意而已。”

許家豪握著方向盤的手立刻緊了緊,不再說話,明顯是有點生氣了的樣子。

何樂菱問:“怎麽?你吃醋了?”

見男孩還是不說話,她又說:“逗你玩的啦,我幫他們自然有我的道理,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。”

許家豪雙眼緊盯著前方,冷冷地說:“你知道的,我不喜歡你對別的男人關註太多。”

何樂菱也沈默了,她故作認真地打量了許家豪許久,直到許家豪都感覺有點不自在了,問:

“你在看什麽?”

她才忽然在許家豪的臉上掐了一把,說:“你知不知道?我以前看過一本書,上面有個變態的男人,就是老是懷疑自己老婆會跟別的男人有什麽關系,所以一天到晚地猜疑、吃醋,最後發展到了囚禁他老婆、虐打他老婆,家庭暴力,甚至跑去殺人了的地步。”

何樂菱認真地說:“你可不要變成那個樣子哦,不然我一定會把你綁在床上,每天用鞭子抽你1800下,寧肯我暴力你,也不要你暴力我!”

許家豪瞪了她一眼,說:“一天到晚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。”

何樂菱毫不示弱地瞪回去:

“你還沒有回答我。”

許家豪與她對視了一會兒,最終還是點點頭,無奈道:

“好吧,只能你虐待我,不能我虐待你。”

何樂菱摸了摸他的頭,笑瞇瞇地說:

“豪仔好乖!”

趁著等紅綠燈的機會,許家豪拉住了何樂菱的一只手,放在唇邊親了一下,說:

“既然我這麽聽你的話,那你今晚去我那裏好不好?”

許家豪去年就已經自己買了房子,從家裏搬出來單獨住了,不過,何樂菱一向很少去,只因為她感覺自己的小竹馬目前已經進入了發/情期。

何樂菱看了看前方的交通燈,先說了一句:

“綠燈了,先開車吧。”

過了一會兒,她才對許家豪說:“去你那裏也可以,但是你要記得自己應承過我什麽,到時候又要你自己解決,你可不要怪我哦!”

☆、Chapter.15

禮拜天,灣仔某茶樓。

“今日這麽乖?”老鬼駒笑呵呵地對何樂菱說,“放假也起得這麽早,陪老豆來飲早茶。”

何樂菱也笑著給老鬼駒斟了一杯普洱,她說:

“沒辦法啦,前幾天Leo請你食飯的時候,老豆你不是還在投訴,說他最近把我的時間都給霸占了,害得我沒時間陪你,所以今天我就專程來陪你飲茶咯!”

老鬼駒喝了一口自己乖女兒斟的茶,正想說什麽,就有一個看上去大概五十幾歲的男人走了過來,跟他打招呼:

“駒哥,好久不見了!”

“老陳!”老鬼駒看到那人也很高興的樣子,立刻就招呼他坐下,還讓何樂菱叫他陳叔。

何樂菱這個時候也認出來了,眼前這位是自己老豆一個很多年了的老兄弟,有個兒子是做醫生的,前幾年還全家一起移民去了加拿大。

等到何樂菱乖巧地叫了他一聲,那個老陳立刻就對著老鬼駒誇讚道:

“駒哥,你們家菱女真是越來越漂亮了!”

老鬼駒聽到老友誇自己的女兒,雖然平時這種話他早就聽過不少了,但心裏依然很得意,只是嘴上卻謙虛道:

“哪裏,你太誇獎她了,細路女而已!”

“你不用這麽謙虛,”老陳說,“今年選出來的那幾個香港小姐,都說是有史以來最漂亮的,那是他們沒見過菱女。”

他說:“怎麽樣,駒哥?再過個兩三年,有沒有讓菱女也去參選的意思?”

老鬼駒笑著搖搖頭,說:“什麽香港小姐呀,我就不指望她去選了。”

“只要她好好念書,”老鬼駒說,“將來做個大狀,或者像你們家文仔那樣,當個大醫生,我就滿足了。”

不管是哪個年代的家長,炫耀起自家孩子來都是一個模樣的,老鬼駒笑著說:“好彩,我們家菱女也算爭氣,現在念的是文泰,每年還都能拿到獎學金。”

“也對。”老陳聽得連連點頭。

他說:“駒哥你真是有福氣,女兒書念得好長得又漂亮,還這麽孝順你,休假就陪你出來飲茶!”

老鬼駒笑著說:“做什麽這麽羨慕啊?你們家文仔還不是一樣很孝順,前幾年就帶著你移民去加拿大了。”

他問:“你這次回來,是特地來看我們這些老朋友的嗎?”

說到這個,老陳長嘆了一口氣,道:“駒哥,像我們這種糟老頭子,也不會說ABC,一大把年紀了才去洋鬼子的地方過活,又怎麽會開心呀?我這次回來,就是想見見你和九哥,老朋友們聚一聚。”

“不過,辛辛苦苦了一輩子,臨老還能有兒子的福可享,”老陳說,“不用凍死、餓死、橫屍街頭、睡馬路,我也就很知足了。”

老鬼駒聽到這裏,臉上的表情也沈重了起來。

他們這把年紀的人了,什麽爭名奪利的都是其次,能安安樂樂地過完下半輩子,享享兒孫福才是真的。

眼見氣氛凝重起來,何樂菱馬上打岔,她笑著說:“陳叔,你怎麽能現在就滿足了?你老人家的福氣還在後頭呢,文仔哥哥他不是今年初才給你添了一個大胖孫子嗎?以後呀,不只兒子的福,還有的是孫子的福讓你去享!”

老陳笑了,他說:“菱女啊,你的嘴一向都是這麽甜的。”

何樂菱說:“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。”

頓了頓,她又說:“你也不用嫌待在加拿大無聊,等再過幾年,我也帶著我老豆移民過去,你們老哥倆有個伴了,每天喝喝茶、打打麻將、養養鳥,日子不知道過得多開心。”

老陳點著頭,對老鬼駒說:“駒哥,是我不好,說這些掃興的話,你們家菱女這麽孝順,以後你有的是福享。”

老鬼駒笑了,他說:“我就承你貴言了。”

又說:“改天把九哥也約出來,我們幾個人好好聚一聚。”

老陳自然滿口說好。

接著,他們又聊了一些老陳在加拿大的事。

過了一會兒,老陳又說:“駒哥,我聽說,你手下的那個叫陳耀慶的小子,最近很風光呀,都是你會管教人。”

“陳耀慶?”

老鬼駒楞了一下,他沒想到老陳會突然說起他,不過,最近陳耀慶當紅,他也是知道的,他說:

“怎麽?你才剛回來,就聽說他的名字了?”

老陳說:“是啊,他現在可是大紅人。”

老鬼駒笑了笑,道:“那幾個小子的確不錯,個個都很能幹,又會動腦子,尤其是阿慶。”

何樂菱夾起一個小籠包,一邊小口小口地咬著,一邊聽老鬼駒他們閑聊。

上次陳耀慶他媽做壽,他為了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充面子,點了一堆貴菜,卻沒錢結賬,知道劇情的何樂菱特意支走了老鬼駒,不讓顧奕聰他們有機會去偷林國揚的車給陳耀慶填帳,避免他們和林國揚結怨。

聽說,那天最後是老太太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來把單給買了,陳耀慶兩兄弟因此都覺得自己簡直太不孝了,把老媽好好一個壽宴搞得這麽尷尬,最後還要她老人家自己給錢,深感顏面掃地。

但這件事卻產生了蝴蝶效應,讓陳耀慶提前想到了那個讓他們發達的點子——幫那些有錢人的夜店酒樓做保全。

就跟電影裏演的一樣,陳耀慶的確是個人才,一直不得志也不過是因為沒有找到撈錢的辦法。

現在這個世道,只要有錢就會有面子,現在陳耀慶找到了發財的門路,似乎一夜之間就風光了起來。

…… ……

“菱女……”

老鬼駒一連叫了何樂菱好幾聲,她才回過神來。

何樂菱問:“什麽事啊?老豆。”

老鬼駒指了指她放在桌子上的行動電話,說:

“你的電話響了好久了。”

☆、Chapter.16

何樂菱這才發現,原來自己的行動電話真的一直在響個不停,就馬上接了起來:

“餵?”

電話那邊,傳來的是顧奕聰的聲音:

“餵!菱女,是我。”

何樂菱站起來,離開位子走到外面的走廊去接電話了:

“你怎麽想起打電話給我了?”

顧奕聰說:“上次慶哥他們不是借了你兩萬塊嗎?現在想約你出來還給你。”

“這樣啊,”何樂菱問,“幾時?”

“就今晚吧,”顧奕聰說,“晚上我請你吃飯。”

何樂菱想了想,說:“可以,那就今晚六點吧。”

見何樂菱答應了,顧奕聰的聲音聽上去很高興,他說:

“到時候我去你家接你。”

何樂菱說:“我下午約了Sandy要去時代廣場shopping,你到時候直接來那裏找我就好了。”

“好。”顧奕聰答應了。

…… ……

銅鑼灣,時代廣場。

兒童用品專區。

Sandy無奈地看著正在兩眼放光地挑選著BB的玩具和衣服的何樂菱,說:“Emily,現在BB才兩個月,都不知道是男仔還是女仔,沒必要這麽急著給他買這些東西吧?”

何樂菱不以為然地說:“這個可是我的寶貝契仔/契女,當然要提前給他準備好所有的東西,不知道是男是女有什麽關系?全都買一式兩份的就好了。”

“你看,”她沖Sandy揚了揚自己手裏的一條小裙子,“這些BB的小衣服都好可愛吖!”

何樂菱興致勃勃地說:“最好你能生一對龍鳳胎,這樣買的東西就都可以用了,兩個一模一樣的小baby,多有趣。”

Sandy說:“我也想啊,但是龍鳳胎哪裏是那麽容易生的。”

“有揚哥一個緊張大師就夠了,”Sandy雙手合十,對何樂菱做祈求狀,她說,“我拜托你千萬不要再這樣了!”

何樂菱不理她,直接對跟著她們的那兩個店員說:“這個、這個、還有那個……都給我包起來,男女BB的各一份。”

那兩個店員樂得腰都快彎到頭點地了,一個勁兒地應著說:

“好!”

Sandy見何樂菱她們這個樣子,嬌嗔地說:“你呀!我真是替你的Leo哥哥擔心,就你這種花錢的架勢,他破產是遲早的事。”

何樂菱一本正經地說:“我契媽教我的,男人揾錢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女人花的,女人要是不會花自己男人的錢,那麽,他要麽就是沒有揾錢的動力了,要麽就是把錢都拿去給別的女人花了。”

她看著Sandy,說:“你也是一樣,你們家揚哥掙再多的錢,還不都是為了你和你肚子裏的BB,你不用,難道還留著便宜別人不成?”

Sandy想了一下,說:

“你講得對……”

“好吧,”她說,“現在BB的東西都買完了,我們去看看護膚品吧,聽說最近新出了一種燕窩hand cream,效果非常好,一人一份怎麽樣?”

Sandy笑著從後面扶住了何樂菱的肩膀,說:

“我買單!”

何樂菱對她比了一個“OK”的手勢,把買好的東西都交給了跟在Sandy身後的那幾個手下,她們兩個人就又浩浩蕩蕩地殺去了賣護膚品的地方。

…… ……

兩個鐘頭後。

何樂菱送Sandy上了車之後,說:“先回去吧,大肚婆,過幾天我再去看你和我的契仔。”

Sandy從車窗裏探出頭來對何樂菱說:“一起送你回去吧?要不,去我家吃飯也可以,今天傭人燉了血燕,很滋潤的。”

“下次吧,”何樂菱說,“今天我約了人。”

等Sandy的車開遠了,何樂菱的行動電話正好就響了起來,她原本還以為是顧奕聰,但接通之後才發現,這個電話是許家豪打來的。

“菱女,”許家豪問,“你在哪裏?”

他說:“金仔剛從美國回來了,說要請我們食飯,我現在來接你好不好?”

“啊!”何樂菱說,“今天呀?今天不行,我已經約了朋友。”

“怎麽會這麽巧?”許家豪說,“不能推掉嗎?”

“這樣吧,”何樂菱說,“你們兩個人先去食飯,吃完飯之後找家卡拉OK唱歌,我等會兒過來找你們。”

“也行,”許家豪說,“那你吃完飯再打電話給我。”

何樂菱說:

“好。”

等她掛斷了許家豪的電話,剛準備把行動電話塞進包包裏,電話卻又響了,這次真的是顧奕聰。

“菱女,”顧奕聰在電話裏說,“我已經到了時代廣場了,你在哪裏?”

何樂菱說:“我就在一樓,手扶電梯這邊。”

她一邊說,一邊四處張望,很快,何樂菱就發現了顧奕聰,說:

“我看到你了,你站在原地別動,我過去找你。”

邊說邊掛斷了電話,往顧奕聰那邊走去。

顧奕聰剛放下電話,就看見了何樂菱,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小洋裝,搭配綠色的蝴蝶結領巾和腰帶,微卷的黑色長發柔柔順順地垂在腰間,整個人顯得清純又乖巧。

就像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的模樣。

…… ……

“想吃什麽?”顧奕聰翻了翻自己手裏的那份菜單,問何樂菱。

何樂菱從包包裏抽出一張紙巾,擦了擦臉,說:

“都可以,你點就好。”

顧奕聰也知道何樂菱一向都是不喜歡點菜的,就直接按照她平時的口味點了幾個菜。

等侍應生拿著菜單走了,顧奕聰問何樂菱:

“最近都在做什麽?”

“沒有啊,”何樂菱說,“馬上就要升中四了,每天都忙著K書。”

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調侃的笑容,說:“不像你們,最近這麽紅,一定很忙吧?日子過得很精彩哦——”

“還好,”顧奕聰淡淡地說,“撈口飯食而已。”

之後,顧奕聰又說:“上次大弟的事謝謝你了,要不是你,他一定會被阿揚那些人海扁一頓。”

何樂菱說:“是最近揚哥就要做老豆了心情好,才願意放他一馬,我也不過是幫著說了幾句好話。”

☆、Chapter.17

“其實我一直都不懂,”顧奕聰說,“由細到大,你都一直對我們很好,只要是我們的事,你一般都會幫忙,究竟是為什麽?”

“難道,”顧奕聰眸色深深地註視著何樂菱,“你真的像大弟他們猜的那樣,一直鐘意慶哥嗎?”

何樂菱聞言有些好笑地看著他,說:

“你們為什麽會這麽想?”

她說:“我願意幫你們,是因為你是我契媽個仔。”

“而且,”何樂菱說,“我這個人看人很準的,我知道你們幾個人遲早都能出人頭地的,現在事實也證明,我是對的!”

顧奕聰低聲道:“我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是她個仔。”

說著,顧奕聰擡起頭望向何樂菱,目光灼灼:“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女人,你還願意這樣對我嗎?”

“你不要老是講這種話,”何樂菱有點生氣了,“雖然她丟下你去嫁人是她不對,但那也是逼不得已的,這麽多年來,她也一直在竭盡全力地對你好了。”

“逼不得已?”顧奕聰冷笑,“根本就是她愛慕虛榮,要不是她,我老爸也不會那麽早就死了,要阿嫲一個人那麽辛苦地把我帶大。”

何樂菱這次是真的生氣了,她說:“我不想再跟你說了,話不投機半句多!這頓飯吃著也沒意思,我先走了。”

說著,就起身想走。

顧奕聰立刻一把拉住了她,說:

“是我不好,你不要生氣!”

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,何樂菱掙開了顧奕聰的手,又坐了下來,顧奕聰見何樂菱還是氣鼓鼓的樣子,他反而笑了,說:

“我們這麽久沒見了,不要一見面就說這些掃興的事好不好?”

何樂菱冷靜了一下,說:

“算了,是我不好。”

她說:“你們母子倆之間的事,我們這些外人本來就不應該插嘴的。”

“說點別的吧。”何樂菱說,“聽說你最近連那個香港小姐雯雯都追到手了,有一套哦!”

顧奕聰的表情立刻變得有點尷尬,他說:

“哪有的事,你聽誰胡說的?”

何樂菱笑瞇瞇地說:“連港姐都能追到,是你有本事呀!”

“這是好事,幹嗎不承認?”她說,“契媽說過,你跟你老爸簡直一模一樣,都是情場殺手,沒有什麽女人是你們媾不到手的。”

顧奕聰嘿嘿一笑,開始轉移話題:“最近陳老板新開了一家卡拉OK,是我們負責做保全的,要不要吃完飯去玩玩?”

何樂菱說:“又是今晚?”

“不行啦!”她說,“我晚上已經約了人了。”

何樂菱忽然意味深長地看著顧奕聰,說:“就是你們最近幫陳老板跟他要回了五十萬的那個金牙勝的兒子,聽人講,那次還是你親自帶人去做的。”

“怎麽?”顧奕聰皺眉,他說,“你同他個仔是朋友啊?”

何樂菱點點頭,說:“就跟你和慶哥他們的關系差不多。”

顧奕聰淡淡地說:“欠債還錢,天經地義。”

他說:“都是金牙勝他自己找的。”

何樂菱笑了,她說:“我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有點好奇,那個地方那麽熱鬧,你是怎麽做到的?”

顧奕聰說:“那附近有個戲院,生意很好,慶哥讓我們等散場的時候,再和人群一起沖過去,自然不會引人註意。”

“好叻!”何樂菱真心實意地拍了拍手,誇讚道,“難怪,慶哥一直說他出來撈食是靠腦子的。”

“只是,”她微垂下頭,平淡地說,“你們最近這麽出位,接二連三地得罪人,根基又不穩,不怕……”

何樂菱的眼神忽然變得冷冰冰的,她望著顧奕聰,一字一頓地說:

“會爬得越快,死得越快!”

顧奕聰的臉色也冷了下來,他放下筷子,說:

“不是說今天不談這些不開心的事嗎?”

他喜怒難辯地註視著何樂菱,說:“我記得你是從來都不過問公司的事的,現在竟然同我講這麽多,總不會是Leo的意思吧?”

“怎麽?”顧奕聰說,“最近我們太出風頭,礙到太子爺的眼了?”

“我只是想提醒你們,”何樂菱說,“你們現在這麽風光,眼紅的人絕對不會少,不管怎麽樣,你們都是公司的人,要是能跟我契爺打好關系,就等於是多了一張護身護。”

“如若不然,”她面露嘲諷地說,“賺再多錢又怎麽了?要是有一天突然死了,還能把錢帶進棺材裏去不成?”

何樂菱說:“獨木不成林!”

顧奕聰垂下頭,似乎是在認真地思考何樂菱說的這些話,半晌,他才沈聲說:

“你是要我去向搶走我老媽的人低頭?”

何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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